长期以来，中国一直依靠出口退税来为制造商和出口商提供国际竞争优势。然而，近期的政策调整可能预示着一个重大转变，即逐步取消或减少某些出口商品的增值税退税政策。
2023 年，中国出口退税规模达到 1.7 万亿元人民币。从具体产品类别来看，中国有 51%的出口产品占全球出口份额的 30%以上，16.5%的产品占全球出口份额的 50%以上，9.1%的产品占全球出口份额的 80%以上。对于已经在全球出口中占有相当份额的行业来说，继续实施出口退税最终可能导致中国国内企业将退税作为国内价格竞争的工具。
于是，中华人民共和国财政部11月15日宣布，自 2024 年 12 月 1 日起取消铝和铜出口 13% 的增值税退税。此外，部分成品油、光伏产品、电池和某些非金属矿物产品的退税率将从 13% 降至 9%。这些措施与中国历来有利于出口的增值税政策形成了鲜明对比。
增值税退税的逐步取消给那些依赖中国出口退税维持生存的低利润率企业带来了巨大挑战。从历史上看，这些退税允许出口企业收回国内采购的部分增值税，有效地帮助出口企业保持了在全球市场上的竞争力。如果没有这些支持，企业现在获得的退税将会减少，很可能需要提高产品价格才能维持同样的盈利水平。这可能会导致完全依赖出口退税的企业逐步被淘汰。
对于价格敏感度特别高的铝和铜等行业的出口商来说，失去退税可能意味着经营者要么不得不承担增加的成本负担，要么将其转嫁给买家。各公司已经开始采取行动，包括重新谈判合同和考虑提价，以抵消资金压力。这种调整可能会带来短期风险，因为价格上涨可能会降低产品对国际买家的吸引力。不过，从长远来看，具有强大核心竞争优势的企业最终可能会受益。
对于中小企业来说，情况可能更加严峻。规模较小的企业往往在有限的现金下运营，缺乏管理成本结构突然变化的压力。对许多中小企业来说，增值税退税的终止可能会导致利润空间缩小，在极端情况下，甚至可能会完全退出出口市场。规模较大的公司虽然更有能力应对这一变化，但在保持竞争力方面仍可能面临战略挑战，特别是当国际竞争对手介入以填补中国出口价格上涨可能造成的缺口时。
从更广泛的角度来看，逐步取消和降低出口商品的增值税退税可能标志着中国贸易战略的重大转变。如前文提到，2023 财年，中国在退税方面的支出超过 1.7 万亿元人民币，如果政府支出加剧了国内价格战，那么政府很可能不希望在这些行业看到这种情形。此外，我们仍然认为，退税可能会继续适用于电动汽车、芯片行业，以及其他高科技领域，因为目前对这些产品征收的关税较高，而且中国的增长方向也很可能集中在这些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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